| 本文作者：子熊

3月9日，道略演艺产业研究中心发布了“2015话剧票房排行榜入围名单”，由上海现代人剧社制作出品的《捕鼠器》、《谋杀启事》、《Ghost

Stories鬼故事》三部剧目入围“小剧场话剧十强”。我们采访到了上海现代人剧社的团长张余先生，对剧社二十余年来的成长与发展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
悬疑剧不分地域，自营剧场做戏剧“专卖店”

2015年，上海现代人剧社在上海演出共400余场，在外巡演50余场。这一次，张余表示将把北京剧空间剧场设为上海现代人剧社的演出常驻地，2016年计划将有大概8部剧目在剧空间进行120场左右的演出。“像《谋杀启事》和《捕鼠器》因为都卖光了，所以第二轮还要再来演一次。”张余说。

新光悬疑剧场

对于上海现代人剧社来说，做悬疑剧是剧社的特色之一，其驻场剧场——新光悬疑剧场，更是上海人选择看悬疑剧的不二之选。“我们不止在做阿加莎的悬疑剧，包括目前在欧美演出最火的剧目，我们都会直接去购买中文版版权过来。”张余向我们介绍。然而面对“北京人对悬疑剧并不感冒”这一说法，张余却有不同的见解：“之前他们也和我说在北京悬疑剧做不好，但是我们现在过来，不单卖光了，还要加场，而且加场也卖光了。那么这样的情况北京人也很惊讶，而且北京这边有一点和上海不同，就是说观众看完演出之后会留下来买下一部戏，上海就很少。所以我就发现，就单个戏的品种来说不能判定什么，不是说爆笑剧就一定好，悬疑剧就不好。还是要看这个戏本身的。如果我们想做，就有规模的去做，不是说过来演一两个戏就无声无息了，那么人家不会关注你的团队的。我们这次过来，基本上就直接驻场了。”

对于驻场演出，上海现代人剧社可以说是经验丰富。目前上海现代人剧社有两个运营剧场：新光悬疑剧场和创智环境剧场。对于经营剧场，张余有一套独特的经营理念——做“戏剧专卖店”。他说道：“我曾经讲过，现在市场化的演出剧目也可以叫做演艺商品，对于剧场来说，如果今天演这个，明天演那个，什么内容都有，那你这个剧场只能算是商铺。从商业范围来讲，现在百货商店都已经很少了，而代之以专卖店，还有一种就是便宜的大卖场和超市，这是普遍的一种业态。那么如果文化产业作为商品的话，它的业态应该和生活当中的商品一样。所以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做专卖店模式，如果你要看某一种类型的话，就到某一个固定的剧场。像我们做悬疑剧，也不用太担心市场，这个跟剧目，跟内容有关系，现在国内悬疑剧票房一直很好的。”

创智环境剧场

“我们有专门的剧目研究小组，招聘了专门研究外国戏剧的研究生到我们这里来，所以很多国外的比较流行的本子我们都能第一时间拿到。”张余还向我们介绍了“上海现代人剧社的核心是知识产权，另外我们又合资成立了东方秀剧场投资管理公司，有4个演出队，1个3000平方米大型的舞美制作工场，未来除了目前运营的驻场剧场外，还会以戏剧专卖店的模式签约更多的剧场。

“节点式”戏剧，错过要再等一年

提及现在的主要宣传方式时，张余则表示上海现代人剧社的复演剧目每年占70%。“我们现在的戏一般是复演的，而且戏开票了之后会有很多票务网站直接来买断。例如在新光悬疑剧场每年大约7部戏240场演出，其中新戏只有一部。像《捕鼠器》在新光剧场每年都要演70场，已经连演了7年了，《谋杀启事》也是每年60场，雷打不动的。”当然，张余也表示目前能够反复复演的剧目绝大多数是外国剧目，一方面上海话剧观众比较喜欢外国戏，但另一方面也是原创剧目方面还需花力气创作出能不断复演的精品。

虽然复演剧目的影响力可以减低宣传投入，但上海现代人剧社对于观众观剧习惯的培养和引导一直没有停止。张余说道：“我们现在讲的是‘节点式’戏剧，剧目演出时间都是固定的。比如《谋杀启事》只在3-6月演出，《捕鼠器》只在9-12月演。这样有一个什么好处呢?就是观众都知道了，如果我现在不看，下一次就得等到明年。像《万圣节游戏》就只在万圣节演，那么今年会同时在北京和上海两地演出。”

《捕鼠器》剧照

在演出赞助方面，张余表示很在有很多房产公司、银行和证券公司都会选择话剧来作为回馈客户的赠礼，多以包场形式进行。而对于已经有24年历史的现代人剧社来说，从15年前70%靠赞助，30%靠票房的现象已经转化为80%都靠票房，赞助反而弱化了很多。

“我们会做定向的企业赞助。比如贝亲，一家做婴幼儿产品的公司，我们合作了5年了，每年都给他们定制一部戏，是专门给孕妇看的。像《将母乳进行到底》、《绝代佳人》、《宝贝驾到》、《二胎攻略》等等都是。这个票我们是免费提供的的，全部都通过妇幼保健院送下去，而且来看话剧还可以领大礼包，有奶嘴、吸奶器、尿布等等这些婴儿用品。每年票都是要靠抢的。”张余向我们举例说。

其实早在15年前，上海现代人剧社就已经做过比较成功的定制剧了。“白领时尚三部曲就是从我们开始的，是《单身公寓》、《白领心事》和《情感派对》。当时《单身公寓》是第一部白领戏，那个时候没有单身公寓，都叫小户型。后来我们和房地产公司谈，说你的楼能不能改成单身公寓，然后买我们的票，送给买单身公寓的人，让他们来看《单身公寓》。结果没想到一下子就火了，2001年的时候，连演了44场，连楼梯都坐满了。所以在那一年，单身公寓这个概念也突然起来了，就是从我们这个戏开始的。后来我们还被评为‘2001年新华社的十大时尚事件’，从那个时候开始，对方连着四年无偿赞助剧团40万，希望我们继续做白领话剧。”

《谋杀启事》剧照

说回现在，张余表示演出赞助要比以前少很多，商业演出包场大概占10%左右。“一个是因为我们本身的票房就很好，还有一个是悬疑剧里面可以安排植入的地方也很少。所以我就说，你植入花的那些钱，还不如直接包场。”

一部《单身公寓》可以带动一个户型的销售，一部定制剧换来不少品牌忠实的消费者……商业与戏剧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给予，只要结合得当，演出能创造出的商业价值并不比任何行业逊色。

市场竞争加剧，好内容才是关键

虽然拥有160余部舞台剧版权，但上海现代人剧社在单纯的舞台演出之外，还将尝试更丰富多样的演出类型。其中，与上海戏剧学院策划合作的“戏剧庄园”，便是一种将戏剧、实景、旅游跨界融合的新尝试。能否落地成功，还需要开拓一条新路。

《鬼故事》剧照

纵观现在的演出市场，张余认为，市场竞争在加剧，好内容才是关键。“上海在未来‘十三五’规划里将增加40个剧场，北京好像是提出要增加60个。你想，那么多剧场的话，剧目需求量会很大，但作为制造商的剧团压力也会加大，一旦在这个剧场如果几个戏不卖座亏了，剧团就不会来这个剧场做了，那么剧场又不可能自己来做。所以说对剧场和剧团来讲既是一次机遇，也是考验，如果同质化的产品太多的话，根本就卖不掉。”

希望上海现代人剧社能够将做特色精品剧目坚持下去，为观众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，给演出市场提供更大的可能。